第五章 人头

人以为是错觉。

    我看向晴明说：“师傅，好像有人在叫救命！”

    晴明示意我噤声，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：“走吧，求救的人就在雾中，离我们不到两百米，跟着我的步伐，不要走错。”

    我跟着晴明一起踏入雾中，进来了才发现，这片雾大的难以置信，感觉空气都是湿漉漉的，晴明离我三步远就有点模糊了。

    这辈子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雾，在北京上班读书那会儿，一年到头基本看不到太阳，但是能见度二三十米远就算特别大的雾霾了，但是也没有这儿恐怖。

    而且这雾冷的很，我穿着衬衫都冷的缩脖子了，现在外面的温度是三十度左右。

    晴明带着我走了好一会儿，我只顾紧紧盯着他的步伐，终于是看到他停下不动了。

    他在一辆警车前站住脚，我看见警车就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这附近可没什么公路，而且南方多山，我们可是走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，竟然还能看到警车。

    警车旁，一个穿着制服的妹子抱着个脏兮兮的女人，在低声抽泣。

    我一看就愣了，这个女警察我见过，上回二舅死的时候，她就在现场，还挺清纯的，估计是刚从警校毕业吧。

    她看见面前多了我两人，吓了一跳，一边往后退一边抹着泪珠子说：“你们……是人是鬼……”

    我有点无语，就蹲在她面前指指自己的脸说：“你还记得我么？”

    警察妹子好像被吓了一跳，不过她终于回过神来了：“你是上次那个被害者的亲属？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是啊，你想起来啦？”

    她嗯了声，低头抽泣着说：“你们快帮帮忙，她好像不行了，这个鬼地方电话打不通，你们帮我把她背出去找家医院！”

    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掐她怀里那人的人中，我低头看了看，发现她怀里的女人，我看着有点面熟。

    我仔细回想了一下，惊的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
    这个晕倒的女人，就是我第一次去李珊珊家，在一栋砖房里发现的疯女人，李迅还说过这是陈老三家的疯子媳妇。

    厚峰村的人都他妈神经病，我盯着警察妹子问她：“这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她一脸茫然的说：“什么，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你不知道这个疯女人是厚峰村的村民？”

    警察妹子忽然就哭更厉害了，“我知道……她叫沈宣，是我校友，她已经失踪半个月了，我到今天才知道，她被人拐卖到这个村子里。”

    我差点没反应过来，警察妹子抬起头一脸泪水，说：“你们两个都是男人，救救她吧，背她从这个鬼地方逃走。”

    这时我才注意到，这女警察就一个人在这儿，她身边没有同伴，但是她身上有血迹，手臂衣领都有，看起来又不像受伤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你的同事呢？都去哪儿了？”

    我一问起这个，她的神色间就全是害怕，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，指着左前方颤抖着说：“大刘在那边，冯队失踪了……”

    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，大雾中隐隐只看到一点轮廓，于是又往前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只看了一眼，我就退回来了，她说的大刘，也就是之前询问我身份的胖警察，只剩下一个头了，头颅上全是血迹，表情狰狞无比，盯着我诡异的笑着……

    我根本就不敢再看了，难怪她会哭成这样，至于失踪的另一个警察，十有八九是死掉了。

    晴明一直站着没说话，我忍不住指着警察妹子怀里的沈宣说：“师傅，你能不能看看她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晴明摇头说：“不行，我们要先逃出去再说，我没把握一直待在这里还保你们两无事。”